陆通怡然不惧,反唇相讥道:“休怪下官无礼,明府所言担责,却不知如何来担?届时润州生灵涂炭,被山越劫掠一空,你怎么担?你担得起么?”
卢大遒鼻子都差点气冒烟了!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无视!
江南士族,辱我太甚!
卢大遒生平未遇如此羞恼之境地,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操手摘下悬挂于墙壁上的佩剑,“呛啷”一声拔剑而起,雪亮的剑尖儿直指陆通的咽喉,声色俱厉道:“蔑视上官,目无国法,信不信本官一剑将你斩于此地?”
陆通一向嚣张惯了,是以说话之间根本未曾想过要给卢大遒留一份颜面。在他看来这个刺史也就是一个牌位,摆在这里让朝廷里的诸公看着就行了,江南是江南士族的江南,就算你出身范阳卢氏,却哪里轮得到你来指手划脚、说三道四?
却不曾想这老货如此刚烈,羞恼之下居然拔剑相向,陆通脸都吓白了,急急后退一步避开明晃晃的宝剑,不想脚下一个踉跄,一个屁墩儿跌坐在地上……
一旁一直优哉游哉的朱浚也唬了一跳,赶紧上前拉住卢大遒的胳膊,劝阻道:“明府息怒,明府息怒!陆司马言语有失,明府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只是陆司马亦是心忧乡梓,唯恐山越趁虚而入,这才迟迟不肯发兵前往牛渚矶。不如这样,下官这就回去组织兵马,一部分留在京口以防不测,一部分则即刻发往牛渚矶救援,明府意下如何?”
这倒不是他改了主意,而是不得不如此为之。
实在是没料到这个平素软绵绵任凭搓扁捏圆的刺史突然如此暴烈!江南士族再是如何嚣张跋扈,江南亦还是大唐的疆域,堂堂刺史就算将陆通斩杀当场,大不了也是一个削官罢职的结局。
卢大遒会怕削官罢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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