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雅室里,三人共聚一席,成品字形坐定。
只是光滑的木质地板上,赫然有一堆破碎的瓷片飞溅开来,那是一支酒杯的残骸……
孔颖达与宇文士及面面相觑,看着面前愤怒的皇帝陛下,连连苦笑。房俊此子,还真是个惹祸精,只是吃顿酒罢了,何以满腹牢骚,非但将他们两个老儒生给骂了,便是陛下亦未幸免。
看来今日这顿所谓的庆功酒,怕是喝不自在了。
对于房俊的所言所想,二人倒是觉得有些道理,尤其是那番国家内政外交的前瞻性,说的很有见地。只是说到后来的对外政策,却是颇不以为然……
对待外族就要施展铁与血的手段?
哪里有这么简单!一味的弑杀,只会引起外族的抵触情绪,更加使得这些外族离心离德,不肯跟汉家一条心。唯有仁德之术予以感化,方才是正途,虽然过程缓慢一些,但一旦感化了这些外族,却可使得一心一意奉汉家天朝为正统,永不背离。
小小年纪,居然如此浓重的杀性……
这令二人深感别扭。
李二陛下想的却不太一样。
李唐皇族的骨子里,汉家的血统并不纯粹,有着很浓郁的胡人遗传,这使得行事也与那些正宗的儒家传统有些相悖。对于房俊的这番言语,李二陛下大致上是予以肯定的,汉家强盛之时,小国自然要屈服依附,待到汉家衰弱,反口咬上一口,这有什么不对?
满口仁义道德,并不能令那些化外蛮夷感化,因为他们的骨子里追求推崇的就是弱肉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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