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张太妃冷笑一声,幽幽道:“太后娘娘,您出了家,世间再无亲故,冯老夫人的死,跟您还有关系吗?”
“噢,这件事朕确实不知道。”
她擦干面上泪痕,哽咽道:“妾身昔年在深宫,也曾听先帝谈论朝臣,讲若事不辨黑白,可问韦仲之,此人乃是天下第一诚人,不知哪一位是韦令君当面?”
说罢,她长叹口气,饮泣不止,不胜哀凉:“本宫也知如此为之,怕难以取信于人,既如此,自即日起,本宫落发出家,为国朝和先帝祈福,至死不复出兴庆宫,后宫之事也好,冯家之事也罢,再不必叫方外之人知晓。”
安福宫宾客皆已经散去,皇太后却未曾返回兴庆宫,着人去取了剪子剃刀,就于此地落发出家。
最后打破这局面的,还是张太妃。
张太妃厉声道:“你犯下这等滔天大罪,只是出家而已,便妄想抵消?”
皇太后有些疲倦的合上眼:“若大肆动土,开凿皇陵,轻则惊扰先帝与亡者,重则动摇国朝风水,乱我天下。本宫自己的清名事小,惊动了先祖,坏了天下安泰事大。此事绝不可为。”
皇太后怔怔失神半晌,终于意会到他的目的,猝然泪下:“难怪,难怪张氏最恨是我,却不杀我。”
天子登基之后,第一场盛大宫宴,便如此草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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