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令后妃查检宫中近二十年的账目和人事往来,就是为了把你逼到墙角,让你主动出击。
韦仲之于是出列,先是道了一声“先帝谬赞,臣愧不敢当”,又恭问太妃安。
他注视着皇太后,眉毛微微一挑:“冯氏乃本朝一流门庭,钟鸣鼎食,世代簪缨,更不知与多少高门沾亲带故,若真是一丝希望都不留给你们,冯家子弟尽数发作,虽不足以倾覆皇朝,但终究叫人心烦。”
“当然是因为,母后说的也有道理。”
嬴政淡淡道:“朕毕竟是宗室过继给先帝的嗣子,世间哪有以人子之身掘皇考坟茔的道理?再则,即便真的发现崇庆公主的棺椁是空的,又能如何?从查案到剖析,再到将冯家这个幕后黑手抓住,前前后后又消磨多久时日?”
而嬴政紧盯着她,慢慢笑了起来:“你不敢开皇陵,更不敢验尸!”
嬴政也仍旧留在这儿,仍旧坐在此前安坐的那把座椅之上。
皇太后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鬓边的发丝随之染了银霜。
头脑缓慢而沉稳的运转着,将过去她忽视的那些事情,如丝线一般,慢慢联结到了一起:“西阁清查宫中旧账,两宫修好……”
你做了几十年的皇后,将兴庆宫整治的如同铁桶一般,风吹不进、水泼不进,朕奈何不得,但世间那些坚固的城池,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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