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转过脸去看她,眼眸因为苍老而显得浑浊:“真是个傻气的孩子。”
他慢慢坐回到躺椅上,手撑在膝盖上,叹息着说:“今时不同往日啦,人老了,就要服老。”
略顿了顿,又继续说:“人败了,就要服输。”
神情瑟缩,英雄迟暮。
房中侍奉多年的旧人们都默默的垂泪。
邬翠翠眼见着昔年如烈日一般灼目的天子变得黯淡,再回想起父兄枉死沙场,但觉悲从中来:“明明是他们使阴招,为了铲除异己,居然连自己人都不放过,难道他们忘了,叛军还在眼前吗?!”
再想到惨死的贵妃,不由得流泪更凶:“国家到了这种境地,却要将罪责全都推到一个女子身上,这就是新帝的担当吗?西施亡了吴国,那越国又是谁亡的呢?无非是要找个人来顶罪,以此求得内心安宁罢了!”
太上皇转过脸去定定的看着她,眼底似乎有泪光闪过:“好孩子,我谢谢你。”
而邬翠翠为父兄报仇雪恨,不仅仅是当初双方联合的起点之一,也是义之所在,他又有什么好说的?
邬翠翠心知宴无好宴,却也不得拒绝,应声之后,随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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