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陈修泽的气消了些,但仍旧有些耿耿于怀。她说的话过于伤害陈修泽,偏偏他竟也不知该如何拿她是好。
她不是烫手山芋,她是漂亮的、带刺的玫瑰。放着不管,抱着哄,给她施肥,日日夜夜精心护理,她的刺越来越硬,枝条蔓延,渴望着早早插入泥土中重新长出属于自己的枝干和根;可若是要凶恶些对她,她的刺会深深扎伤他的手,他也不想折断她的茎。
陈修泽早知她不会百依百顺,他爱她这点,此刻又因这点而对她束手无策。
爱不得,打不得;亲不得,干不得;好好哄着不行,恶言恶语更不可。旁人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他倒好,是捧在手心怕她蹬脸,含在口中怕她掰牙。
陈修泽拍了拍被子下的人,只隔着一层薄薄被,轻轻拍她的背:“说话。”
方清芷终于出声:“你打痛我了。”
陈修泽收回手,想要叹气,又不想在她面前显露颓势。良久,才开口:“医生说你该喝药了。”
方清芷将被子裹得更紧:“不要,我已经好了。”
“你没好,”陈修泽淡淡,“只吃一次药治不好病。”
“我死了或许你更开心,”方清芷冷冰冰,“不会再有人气你气到要吐血,更不会有人把你气死。况且,我先死了,你以后就不能赖在我头上了,不要再说是我气死你。”
一句话,引她叭叭叭一长串,又是要命的故意气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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