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芷自认是无心无肺的人,她幼年依恋父母,然父母皆早早撒手人寰。后来寄居于舅舅舅妈手下,莫说依恋了,舅舅舅妈连自己的孩子都照顾不好,更何况她一个“外人”。
她自小便知求人不若求己,也很少求助他人。
掐指算算,当初选择向陈修泽求助,已经是她罕见地、能拉下自尊的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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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论夜间如何,白日里的陈修泽还是文质彬彬的,不会再逗着她要她叫那些称呼,登机时,也拉着她的手,让她走在前面,像忧心她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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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还常常做噩梦,梦见陈修泽一身血地鞭打他人,沾了水有刺刺毛边的牛皮绳鞭子,面无表情地一下挥过一下,皮开肉绽;后来忽然梦到被鞭打的人成了自己,眼里全是看不透的黑。
此等噩梦困扰了她两日,但陈修泽待她温柔如旧,又请人熬了安神药熬给她喝,几天喝下去,渐渐地,她不再做梦了。
不多时,又到了返校日,老师病体渐渐痊愈,仍旧精神奕奕地同他们讲课,方清芷的笔记本记了好几页,直到放假,都没有见到学长。
她这些天听到老师唉声叹气,说梁其颂几天不来上课,说有人在澳门那边赌场见过他。赌这字是碰不得了,轻则斩指斩手重则一家人灭散……谁也想不通他竟也去赌场这种地方,他父母也急得上火,饼店里差人看着,夫妻俩齐齐去澳门捉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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