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睡意的声音,听起来也好似撒娇。陈修泽沉默两秒,他从没听过方清芷撒娇,这一声要疼到心间,现在她若拿刀剖开他胸膛取心尖尖肉吃,陈修泽想自己也会由着她,说不定还会提醒——莫吃生的,对身体不好,来,我为你用油煎一煎。
泥水中的梁其颂目眦欲裂,剧烈咳嗽后,大声吼。
陈修泽又问:“你这次梦到谁?”
他是个跛子。
清芷所学习的许多专业名词,他都不懂;她所提到的一些外国典故,他也不了解。
陈修泽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教育。
梁其颂双手都在泥水中,喘着粗气看他。
隔着雨幕,陈修泽从容地说:“你已经不具备任何威胁了。”
他克制地握紧拳头。
一开始养着她时,也没想到要付出如此多的心血。多到恨不得将每日每日的心血都化浓白灌给她,把心也分明地剖出给她瞧一瞧。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陈修泽未料及后来会演变成如此情况。倘若那时知道,就该一枪崩了她,免得如今令他又恼又爱又不知如何是何。梁其颂虽然蠢笨,但有句话说得倒不错,至少,方清芷如今人在他这里,不是吗?方清芷却不知陈修泽在想什么,她仰着脖子,像跨越篱笆失败的小鹿,卡在上面,伤口深到好似要危及生命,四肢如今无济于事,方清芷从缺氧感中仰脸,看到陈修泽握住她一只干净的脚,正温柔地以唇贴脚背。
可明明他才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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