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泽笑了,他说:“或许陈生能够自荐枕席?”
方清芷抬起手,尚有汗水的手指落在月光下,皎白明丽。
陈修泽向前一步,握住她的手。
陈修泽这次的确是自荐,终于能轮到方清芷掌握主导权,她不许陈修泽动,只双手搭在肩膀上,她努力上下而求索。她已经快要被糖的甜迷惑到忘掉了一开始的艰难,或许花总要依附荆棘而生长,也或许等待潮涨前总要困难地容纳巨石、攀爬到遥遥高高怎样吃都不到底不到边缘的沙滩。大约事情也如此,万事开头难,过了起初开垦的难,剩下的都是尝不尽的甜。可也并非世间所有事都如此,也有的是开头难,步步难;或者甜头只是一时,今后又是凄风冷雨兰因絮果。
但是,为何要因噎废食。
方清芷闭上眼睛。
她决定不去想今后,她不信神,但求能留住这一段。
生活仍旧一日日过下去。
不过陈修泽没有如之前日日来此,更没有不再过来;一周七天,他有四日在这里休息,同她一起下厨,吃饭,散步。
只是返校后整整一周,米娜都没有再来上课。她请了病假,没有讲原因,只方清芷偶尔看到假条,发现她给的事由是患了重流感,身体不适。
一周呢,重流感也要好了,但始终没有见到米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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