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芷松开手,她冷冷地说:“舅舅,下次再瞧见你赌,这刀剁的就不只是桌子了。”
舅舅笑声卡住,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阿贤松开手,舅舅瘫痪似地俯身在桌上,眼神失焦,好似痴傻。舅妈还躺在地上,桌子上狠狠插了一把刀,屋外是被动静吸引来、看热闹的左邻右舍,粥已经冷了,苍蝇犹绕着沾着猪油的菜刀盘旋。
方清芷安静地去洗手,两侧人默契让开道路,谁也不敢阻碍她前路。她拧开水龙头,仔细洗干净双手,周围那么多熟悉的脸,看着她长大、读书……
方清芷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她也不在乎是谁领舅舅去赌,谁教他们要拉她去拍风月片,谁和黄老板通风报信,谁……
不重要了。
且慢慢清算。
方清芷洗干净双手,往前走,阿贤和司机分开道路,有警察也过来,留了司机同他们打交道,阿贤上车,递给方清芷一张毛巾,好擦拭她的手。
阿贤说:“这样的事情,其实不需要您亲自过来。您要是狠不下心,我帮您把房子弄回来。”
方清芷一根一根地擦着手,她垂首:“毕竟是亲戚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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