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果不其然,舅妈还在嘟嘟囔囔地念叨着这间小小阁楼,倘若能出租出去,每个月也有四百元进账。现在还是不如换成美元,谁知将来港币要成什么样子……
写信之时,旁侧的人在读报纸,报纸上刊登着一位先生的照片,那人长得极英俊,白衬衫,持手杖,最瞩目的还是一双眼,深邃,专注,坚定。方清芷抬头瞧了眼,还以为是娱乐报纸,以为又是新电影上映,凝神一看,原来是政治生意的专栏报道。她对政商的事颇为留意,不免多窥了几眼,看到那照片上先生的名字,陈修泽。
表弟递过来一油纸包:“晚上我买了只卤鹅,偷偷留了份,你吃。”
信纸最后,他还手抄一句莎翁的英文小诗。
方清芷笑了。
嗯,很香。
「梁其颂学长,
阁楼低矮,只有中间那一块儿能让人堪堪直起腰。方清芷坐在床上,一点一点地吃掉卤鹅。
方清芷说:“不为难,你说。”
方清芷敛眉:“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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