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芷终于落下白子,她直起身体,观看陈修泽的面容,有些意外:“有时候,你经常会有令我也诧异的想法。”
陈修泽扬眉:“比如?”
“比如孩子的姓氏,”方清芷说,“再比如,对待是否有孩子的态度。”
陈修泽去拿棋子,指腹触碰到两枚,他只轻巧取其中一个,牢牢夹在指间,和缓:“同你之前所说,我做大哥,做兄长已经做得的确久了。永诚年龄最小,照顾他们,也同照顾孩子没有什么区别。清芷,这个家庭不缺孩子,我虽然读书不多,但也知多子未必就是多福。”
说到这里,他柔和一笑:“至于姓氏,更容易,孩子是你辛苦孕育的,你自然有为它选择姓氏的权利——至于跟随谁的姓氏,都无妨,总归孩子的亲生父亲是我,不是吗?”
方清芷叹:“我的好多同学,也未必有你这样开明的想法。”
这话不假。
尽管很多人已经自诩为“新一代香港人”或者其他,但受传统观念影响,许多人仍旧认定必定要多子多福,要男孩继承家业,而且一定要多个儿子才可。好似繁殖欲刻在那些并不能孕育生命的人类身上,他们不能亲自分娩孩子,却热衷于让其他人分娩他们的孩子,好将那基因和姓氏代代传递下去。
陈修泽的确有着不错的语言天赋,孟久歌做事,身边心腹不多,能精通各种语言的,也只有陈修泽一人了。
她起初有些忧心陈修泽敏感多疑,但后者并不如此,反倒彬彬有礼地同梁其颂打招呼,甚至还主动请梁其颂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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