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子士听得一醉方休,眼睛不由放光,嘴上客套道,“如此便又叨扰罗兄了。”
于是,罗龙文和欧阳子士勾肩搭背,一边幸灾乐祸着朱平安,一边往罗龙文府上而去。
裕王府。
高拱与张居正相对而坐,放在他们中间桌案上的便是一摞七封弹劾朱平安的奏疏。
“子厚之事,叔大以为如何?”高拱正襟危坐,开口问道。
“肃卿,我与子厚相交不深,但以我平素眼观耳闻,子厚非乃贪官污吏之辈。不过,吾观刘万年弹劾子厚奏疏所附靖南界定粮价之公文,其上字迹确实出自子厚之手,其上所盖的官印也确实靖南知县官印。以吾之见,子厚界定提高粮价是真,贪污受贿为假,只是奏疏言之凿凿,令人费解。”
张居正苦笑着回道。
“然也......我初闻消息,还以为某些人故意造谣生事,打击报复子厚。但是看到奏疏,尤其是这份界定靖南粮价的公文后,我虽不信子厚是那等眼皮子浅薄、不顾百姓死活的贪官污吏之辈,却也不得不认真看待此奏了。”高拱深以为然,点了点桌上界定粮价的公文,微微皱了皱眉头。
虽然朱平安在他心中不如张居正分量重,但是也是难得能被他看入眼的人。满朝文武就没有多少能被他看在眼中的,大都是一些酒囊饭袋、尸位素餐之徒。
只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贪腐暂且存疑,但朱平安确确实实抬高粮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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