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惊讶的一地眼珠下,鄢懋卿大礼行完,轻轻的开口了。声音有点低哑,却有着说不出的庄重严肃。
此份试卷如何,你倒是快说啊众位考官急的很。
“此份试卷甚好......”
众位考官耳畔传来了鄢懋卿的声音,六个字。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听在鄢懋卿身后三位考官的耳中,都仿佛下着大雪的十二月席地而坐,寒风席卷着暴雪砸在身上,一直凉到心里。
鄢大人啊鄢大人,你怎么可以说那份卷子甚好呢,你忘了严阁老了吗
除了鄢懋卿身后的三位同考官外,其他考官也是惊诧的很,不清楚鄢懋卿为何突然转了口风......
“此卷甚好。然此卷中......”说到这,鄢懋卿一脸庄重的指着试卷中一处道,“此二字,家父之名也;此一处三字,家母之名也。此一处,严准二字,更是严阁老父之名讳......”
“家父,家母,严阁老高堂之名讳,俱在此卷,是以卿不得不行此大礼。”
鄢懋卿一脸庄重的说道,之后将手中的这份徐阶看好的试卷,放在了长案一边,怅然许久。
鄢懋卿此话一出,诸位考官俱是窃窃私语,这事儿可就有些不好办了,在大明可是非常讲究避讳一说的,避讳有四类对象,第一类是讳帝王,第二类是讳长官,第三类是讳圣贤,第四类是讳长辈,即避父母、祖父母之名。
比如唐朝的诗人杜甫,父亲的名字叫“杜闲”,为了避“闲”字的讳,杜甫写了一辈子的诗,却没在诗中用过“闲”字。杜甫母名海棠,杜集中无海棠诗,不名母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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