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青生当真是有苦说不出,孟长官这“小太爷”都得叫上了啊?
定了定神:“我七爷大号钱伯成,老太爷麾下头号悍将,为人忠肝义胆,义薄云天!民国二十一年,日寇犯我上海,七爷一怒从军,屡番搏杀,不幸殉国。老太爷听闻七爷死讯,三天三夜未食粒米,尔后将七爷风光大葬,命我等努力学习七爷楷模。”
说着一指跪在地上的钱和彪:“这钱和彪,那是七爷独子,老太爷命我五爷收为徒弟,为老太爷第四孙辈,平日里我叫他一声四弟,他叫我一声三哥。老四,你可知罪?”
“知罪,知罪。”
“罪从何来?”
钱和彪垂头丧气:“我不该忘了老太爷教导,和黄道会的那些汉奸,还有日本人厮混在一起,犯了老太爷的家法。”
“既已知罪,可心甘情愿领罪?”
“我心甘情愿领罪!”
孙青生转过身来说道:“禀老太爷,钱和彪认罪、领罪,按家法,乃重罪之三,当上三刀,下三刀,中一刀,合七刀!他是我四弟,我亦有管家不严之责,今情愿替他领三刀之苦!”
孟绍原听着就和唱戏似的。
张仁奎一声叹息:“绍原老弟,我张仁奎生平最恨倭奴,三令五申门下弟子不得和日人来往,可惜家中不幸,出了这么一个忤逆之徒。感念你那天给我薄面,放了他。可我既然知道了这事不能不管,要不然,别人说我张镜湖说一套做一套!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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