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那个未出茅庐的小子,心头既没有家国大义,也没有师门恩仇,纯净得就像广陵西峰的甘泉。
这样的错觉只在他的脑海里存在了极短的一个刹那,他便陷入了哲思——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他的脑部气血过盈,还有些眩晕,不时伴有抽痛,往日的记忆被打散成一幕幕碎片化的场景,猛地回灌识海。
一阵剧烈的头痛后,庆云终于想起了断片以前发生的事情。
东方刚刚泛起一层鱼肚白,北国之冬,很少有人早起,
天气严寒,难离毡衾,更何况昨夜经了一宿酒席欢。
庆云跌跌撞撞地向主帐的方向走了过来,除了几名砍菜生火的奴婢,没有遇见一个熟人。
主帐的帘子被人掀开,太子的侍者正要出帐取水,抬头猛地瞧见庆云,顿时如见了鬼一般,扔掉了手中的铜盆,转身钻回了帐内。
庆云不知所以,将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用手将头发梳了梳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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