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你先歇着吧!我替孩子净身。」双手接过婴儿,义真细细的捧着这婴儿,短短的身躯如此柔软,彷佛轻轻一碰撞就会Si亡似的,他大气不敢动一下,如同抱着一尊佛像,仔细端捧。
一开始还有些害怕,但适应水温後婴儿在热水里笑开了,小小的四肢在水里舞动,小小的嘴微微上扬,露出尚未生长的牙床,细眯的双眼奋力睁开一点细缝,义真怀疑,这婴儿第一眼见到的会是什麽?是佛吗?还是母亲?义真依稀记得他是一个孤儿,战争是他失去了应有的家人,当初师父寻到他时也是如此弱不禁风?也是靠着母亲流满鲜血,才得以出世的吗?
?待婴儿洗净後,以乾布轻拭、包裹,将婴儿怀抱而出,放置在一旁的炕上,接着望向那名妇人,唤了几声,然而,那妇人却一点回应也没有,带点不安的,靠近妇人身边。
只见妇人脸sE发白,喃喃道:「孩子……就拜托你了。」
「醒醒呀!睁开眼看看你的孩子,不要Si,快醒醒。」义真大喊,怎麽一回事?赶紧替妇人把脉,身T还带点温热的,但脉息却已全无踪影,怎麽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麽才这一下子,就回天乏术了呢?
妇人嘴角还带着一点笑,却永远闭上了眼睛,怎麽会这样。只见血,都是血,妇人床垫满满的都是鲜血,他才发现生产完时鲜血从下T汩汩流出,生孩子是这样凶险的事吗?好不容易在贼兵底下捡回一条命,却还是逃不过Si亡,然而,即使这样凶险,也要拼着命把孩子生出吗?
他踉跄的退了几步,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Si了,这妇人Si了,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Si亡,也不是第一次亲眼目睹Si亡,但从来没有一次,他深深的充满了这样,回天乏力之感。
宏亮的啼哭声唤起他的听觉,提醒了义真身在此处的现实,转身端详婴儿,此时正发出宏亮至极的声响,不知是为了哀悼生身之母的Si亡,还是因为来到这个世界,得拼命的求生,义真奋力站起,抱紧这方出世的小生命,向外走去。
晨光熹微,土龛之上黏贴着一尊褪sE的观音塑像,不知已历过多少寒暑,香烟缭绕下露出慈蔼却被岁月磨损的面容。
昨夜不知行走多久,原本已经打算在荒郊露宿,但竟然在子时之际让他寻到一个偏远的村落,小小不过数十户人家,但因深处山中而未被战火波及,在询问过这里的樵叟之後,便整理一间房让义真暂且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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