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小时候,你一直是想当个画师的。』萧静之依稀还记得当年,杭无方说起这个梦想时,那张闪耀灿烂的面容。
『直至今日,我也不曾放弃过这份向往,只是……』杭无方目光恍惚,落在桌面那一纸契约上,『如今,再不能如此任X了。』
初次在相国寺戏楼公演的那日,萧静之念在两人相逢难得,还特意前来帮忙,也因此亲眼见证了杭家班大不如前的景况。尽管人力拮据,但他与杭无方两人在戏台前後的奔忙,教他忆起了幼时、两个傻孩子跟着杭家夫妇忙进忙出的模样──那也曾经是他生命中一段安好无忧的时光。
散戏後,他与杭无方在酒肆小酌,两人都一副yu言又止的模样。几杯h汤下肚後,萧静之望着酒碗中清透的酒Ye,让自己轻轻晃出波泽,意有所指地低着声:『我知道杭家班如今不b以往了,但杭家班主是否还愿如当年一般,收留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萧静之说完,许久未等到回应,抬起眸瞄了杭无方一眼,却见他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的酒碗,想什麽想得出神,浑然没听进去似的。好半晌,他才仰起脸,试探X地向萧静之开口:
『阿静……你若还没想好接下来要去哪儿,也不嫌弃如今的杭家班……你可愿回来,和我一起经营这戏班?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萧静之内心蓦地绽出笑意,却不形於sE,仗势着杭无方没听见自己方才的话,故意挑了眉,扬起声嗓:『我考虑看看呗。』
就这样,两人共同撑起杭家班。杭无方虽不擅长和戏楼交涉那些JiNg打细算的工作,可他品味极佳,戏服、道具等行头在他的要求与坚持下,多了几分其他戏班没有的JiNg致;而萧静之对剧目戏文总有别出心裁的点子,能x1引看客,杭无方也一直由着他去发挥。就这样,杭家班日渐成为戏楼固定演出的班底,在京城中站稳了脚步。
演出的收入稳定後,戏班内也开始能多招些人,替二人分去繁杂的重担,对於作画始终怀着一份向往的杭无方,更退居幕後,将一切都交给台前活跃的萧静之统筹,成了如今的朝欢。近几年,名气益发盛大,汴梁市井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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