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便长的极为丑怪,我的父亲把我取名为夔,一种山海经中的怪兽,据说当母亲发现自己有妊之际,她极为惊恐,毕竟,双重奴隶的身分只注定这个孩子的一生便是卑微的虫豸,除却扛起沉重的土夯日夜不息的筑城,在鞭打中获得一点喘息的空间以藜藿菜羹充饥,只有Si亡的一刻才能得到真正的安息,因此,她极不想生下我,用尽了许多方法:捶打肚皮、吞服草药。
但我还是诞生了下来,以极为顽强的生命力。
或许是产前的母T的亏损,初生之际,母亲以为她诞下的是一团模糊的血r0U,直到我放声大哭之际,她才意识我是一个活婴,从小我的模样就令同为奴隶的同伴们不敢恭维,我生的嘴唇开阔但牙齿外露,一脚长而一脚短,背上生着r0U瘤,脸上还有两道红黑的疤痕,远远看去像是刀劈斧砍似的。
但我天生便有过人的膂力。
童年玩闹之际,我曾经将一名嘲笑我外貌的奴隶,给摔飞一尺之外,自从那次之後,我就鲜少听到有人当众朝笑於我,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讪笑声,当我一转身,转瞬间便喑哑无语。
我知道没有人喜欢我,也没有人愿意靠近我。
父亲喜欢唱一首歌,尤其是几杯浊醪下肚後,他便会以崖壁老松般苍劲的声响唱道: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於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於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於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一开始唱歌时,那声音如铁骑突出般高亢激昂,爹常一边扣打桌沿一边鸣唱,但每一次唱完,父亲都忍不住泪下沾襟、涕泣不能自己,而也只有在那一刻,我才感觉到父亲的眼瞳转为炽热与清醒,像是烧红的铁剑般等待淬炼出鞘的一天,直到酩酊大醉後再度回复成槁木Si灰,一点生气也无。
父亲偶而也会传授我武艺,虽然口画指授後他常常会泄气,既然此生都是奴隶,那麽,学武又有任何益处吗?他有时也会感叹:真正的将军,在战场上是会与部下同生共Si,绝对不会舍弃一兵一卒的,每说到此时父亲的眼神带着一种复杂的情感,像是热切的Ai又像是浓烈的怨恨,常引起我的好奇,父亲是怎麽成为俘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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