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迟没有听三兄弟唏嘘感慨,提前出了房间。
鹰取严男果断跟上自家老板,出了大门,站在警车旁,自己点了支烟,感慨道,“那张照片算是他们父亲最后留下最有价值的遗产吧。”
“你和他们不一样,”池非迟走到墙角,拿出手机看收到的乱七八糟的邮件,察觉到鹰取严男惊讶的视线,头也不抬道,“你父亲去世的时候,你好像在国外。”
鹰取严男一愣,“您还调查过这个啊?”
“组织查过,”池非迟低声道,“我母亲也查过。”
鹰取严男想到自己早就被查得底朝天了,无语了一瞬,又抬头看了看晴朗的蓝天,叼着烟叹了口气,“有什么不一样?一直任性地追求自己想象中的人生,不肯老老实实工作,总也沉不下性子跟同事好好相处,在各地到处跑,糊里糊涂混到三十多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也是庸庸碌碌的人……明明是这么让人操心的儿子,在我母亲去世后,丢下他一个人在家,自己跑到国外去,我父亲始终没有埋怨过我一句,给他的钱也不愿意花,一直帮我存在银行里,我总是想着证明自己给他看,却让他在去世两天后才被邻居发现,这么看起来,丢下父亲一个人在家为自己担心的我,跟那三个家伙是一样的……”
“不一样,”池非迟盯着手机回邮件,“至少你会给你父亲寄生活费,也希望他晚年能够享受好的生活。”
“这样也算吗?”鹰取严男哑然失笑,想想自家老板的年纪,也就没打算再说下去。
他家老板的爸妈还年轻,对这些事大概不太能有所感悟。
池非迟倒是继续说了下去,抬眼看着鹰取严男道,“你父亲肯定会有孤独的时候,但就算他有遗憾,也不过是觉得安稳生活会对你更好,有时候想起你来,大概他也会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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