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斯大林格勒市的领导向莫斯科汇报的资料里,一再强调在城市的周围和城内,建立了什么样坚固的防御,足以抵挡来自任何方向的敌人。但这些话都是套话,再好的工事,假如没有防御者进行防御,就是一个摆设。此时此刻的斯大林格勒,几乎就可以算是空城一座,如果德军真的冲过去,能组织起来进行抵抗的,只有各个工厂里的民兵和仓促武装起来的市民。以这样的武装,要想挡住武装到牙齿,又身经百战的德军精锐,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旅长同志,您在想什么?”热利亚见自己说完话之后,索科夫忽然沉默不语,而是站在瞭望口发呆,便关切地问:“是不是太疲倦了,需要休息一下吗?”
热利亚的声音将索科夫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冲对方摆了摆手,说道:“没事,热利亚同志,我没事。只不过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想得有点入神罢了。对了,我们的部队到达特涅勃拉河边了吗?”
由于外面的光线太暗,能见度低,要想看清楚外面部队的动向,只能依靠德军炮弹爆炸时产生的火光。索科夫在发呆时,热利亚仔细地观察过外面的情形,此刻听到索科夫问起,连忙回答说:“旅长同志,有一部分抬着皮划艇的战士,已经接近了特涅勃拉河,正在试图将皮划艇放进水里呢。”
抬着皮划艇或木船的战士来到河边,噗通一声往水里一扔,随后爬上去七八名战士,不等指挥员下命令,就用船桨或随身携带的工兵铲开始拼命地划船。到了对岸,不等船靠岸,战士们便扑通扑通地跳进齐膝深的河水,快步地朝岸上跑去。
由于出发前,索科夫曾经叮嘱过安德烈,渡到对岸之后,要采取以乱对乱的战术,不用把部队集结起来,以班排为单位,朝着敌人的纵深猛冲猛打,一口气将敌人打得溃不成军。安德烈回到部队后,就将索科夫的命令传到给下面的连排长,他特意强调说:“各位连排长同志们,为了迅速地和一营的同志汇合,渡河之后,不用重新集结部队,而是以班排为单位,立即投入战斗,趁着敌人还没有回过神的工夫,突入他们的防御纵深,与正在和敌人激战的一营会师。明白了吗?”
各连排长忠实地执行了索科夫和安德烈的命令,部队过河后,根本没有进行重新的集结,过来一个班,就一个班投入战斗;过来一个排,就一个排投入战斗。
别看到德军人数多,但由于有半数的兵力是刚刚赶到,还没有来得及熟悉环境,就遭到了一营的突袭,顿时被打乱了建制。在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激战后,伤亡惨重的德军勉强稳住了阵脚。偏偏在这时,三营的部队又渡过了特涅勃拉河,从另外一个方向发起了攻击,德军指挥官不得不仓促抽调兵力前去迎击。
德军军营的北面忽然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和手榴弹爆炸声,引起了万尼亚的注意。他朝那个方向张望了一阵,觉得那里让德军乱成一团的肯定不是自己的部队。见此情形,他连忙命令身旁的报务员:“立即给旅部发电报,问问是否有增援部队过河了?”
他的电报刚发出去几分钟,就收到了回电。别尔金在电报里告诉他,说三营的部队已经顺利渡河,让他和三营通力配合,站稳战场的主动权。等天一亮,他们就会得到空军和炮兵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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