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和任何部队联系。”崔可夫的心里很明白,自己的指挥部已差不多处于德军的包围之中,不管是通过电话或无线电与外界联系,都有可能被敌人的窃听。假如德国人知道了自己的撤退路线,在半路上设下埋伏,自己和参谋长所率领的人员,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因此他摇摇头,态度坚决地说:“我们凭自己的力量,从敌人封锁的街道穿过去。”
对于崔可夫的突围计划,克雷洛夫心里觉得太冒险了,他甚至想到,当年基辅被围之时,西南方面军司令部突围,也是兵分两路,谁知到最后,除了担任诱敌任务的巴格拉米扬率部突出重围外,司令员和参谋长所带的那一路,则是全军覆灭。今天自己和崔可夫率司令部的成员,穿过被敌人控制的街道,突围到安全的地带,不知是否会重蹈覆辙?
想到这里,他小心翼翼地提醒崔可夫:“司令员同志,要想通过被敌人封锁的道路,我觉得实在太冒险了。要不,我们还是和军事委员同志他们一起,从水路离开指挥部?”
崔可夫听到克雷洛夫的提议后,立即摆了摆手,说道:“如果大家都走水路的话,目标太大,一旦在途中遭到德军的攻击,整个指挥部就会被端掉了。”
“司令员同志,”古罗夫等崔可夫说完后,立即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要是你和参谋长都走陆路,一旦出现了什么问题,我可没有办法掌控集团军部队。依我看,还是你走水路,我和参谋长走陆路吧?”
“没错没错。”克雷洛夫知道走陆路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听到古罗夫愿意和自己一同走陆路,连忙使劲地点了点头,赞同地说:“军事委员同志说得对,为了确保我们的指挥部能正常运转,司令员您还是走水路吧。”
“我已经说过了,军事委员带着参谋人员走水路。”面对古罗夫和克雷洛夫的劝说,崔可夫固执地说:“时间紧迫,别再争执了,立即准备出发。”
“司令员同志,大事不好。”几人正在讨论撤退事宜时,崔可夫的副官克里莫夫忽然从外面冲了进来,他神色慌张地说:“敌人已经发现了我们在察里察河边的出入口,正在用机枪进行扫射呢。”
“什么,敌人在扫射察里察河那一侧的出入口?”听到这个坏消息,所有人的心里都不禁咯噔一下,崔可夫一把抓住了克里莫夫的衣襟,语气严厉地问:“敌人有多少兵力?”
“大概有一个排。”克里莫夫有些慌乱地回答说:“他们占据了察里察河上的桥梁,正用机枪朝着洞口扫射,门口的哨兵有两人牺牲……”
“军事委员同志,”搞清楚敌人是在五百多米外的桥梁上,用机枪朝着洞口扫射,崔可夫松开了克里莫夫,对古罗夫说:“敌人现在距离我们太远,就算用机枪对着洞口扫射,对我们的威胁也很有限。时间紧迫,你立即带着参谋人员,前往停船的地点登船,通过水路转移到新的指挥部。”
古罗夫原本还想劝说崔可夫走水路离开指挥部,但此刻见他如此固执己见,而且敌人的机枪已经开始朝察里察河的出入口进行扫射,便没有再迟疑,立即召集指挥部里的参谋人员,在一队警卫员的保护下,通过河边的出入口,到附近的小渡口去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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