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舔了舔嘴唇,有些饿了。他继续移动视线,看向另一艘船,眉头不觉皱起。
一名红发猎手抱了大团的稻草,扔到舟上。他后面跟了几个普通的犬裔,各个动作小心的走过来。犬裔们的怀里,居然抱着煮饭的大陶罐!几人把陶罐在稻草上摆好,上面又放了两卷棉布。最后,红发猎手想了想,往陶罐里塞了一串咸鱼,几个陶碗。
看到这里,黑狼既是好气又是好笑,却什么也没说。战士们奔袭辛苦,带走战利品无可厚非。只是犬裔们劫掠起来,就连陶罐与陶碗都不放过,实在是穷怕了。
“嗯,军团带着大包小包,打起仗来就会没有劲头...是该回去了!”
黑狼定下决心。他把回师的决定通传全军,犬裔军团一片欢声雷动。亲卫马维克特意带着神石,去和村庄马霍“友好”告别。灰土普阿普则把带来的水手和小舟,都交给黑狼役使。
两日后,三千瓜基利军团终于结束了征途,带着一千多征调的民夫水手,沿着塔尔萨斯河北返。犬裔们沿着河岸行军,船队则逆流而上同行,而斥候先行一步,奔向库拉莫城回禀。
水何澹澹,千舟北返。出发前,黑狼最后一次望向西方,自信豪迈,心生感慨。他从阿帕钦甘出发,深入西南山区,抵达大海之滨,再沿海绕道,从塔河河口北归。一路征战千里,伤亡不过数百,破敌数以万计!
“西南各部即将陷入饥荒。此刻,奇马利的部族联军,正在做什么呢?”
群山西方,七百里外。手蛇城的大火早已熄灭,城中的建筑大多化为灰烬。曾经繁荣的城市,只留下一圈低矮的石墙,石墙上满是烟熏火燎的焦黑。这些残存的痕迹像是最后的倾诉,无言的诉说着毁灭的命运。
盾牌酋长奇马利登上城头,沉默的望着烧成白地的手蛇城,一言不发。这座城市是他带着族人修筑,承载了多少曾经的野望!很快,一个月来的回忆涌上心头,犹如无法摆脱的噩梦,带给他时刻的痛苦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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