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奥戈皱了皱眉。他可以听懂新拉丁语,但更习惯教会使用的旧拉丁语。此时,他便用古板的腔调回答。
“尊敬的王室顾问,请恕我不能起身迎接,还请直接进来。”
船长室的门随即打开,一位年轻的贵族学者走了进来。他不过二三十岁,身穿一件繁复的贵族华服,手脚的袖口都被刻意收束,脚下是一双锃亮的牛皮靴。气候如此炎热,贵族学者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透,衣领上的扣子却扣得紧紧。
他就是纽伦堡贵族之后,威尼斯共和国议员之子,天文学家约翰·缪勒的学生,葡萄牙王室的宫廷顾问,马丁·倍海姆。
马丁走进门来,轻轻嗅了嗅鼻子。船长室中有一丝抹不去的血腥味。他迟疑了下,轻声问道。
“迪奥戈船长,您的病情好些了吗?”
“仁慈的圣母庇佑着我,我并无大碍。”
迪奥戈平静的回答道。他已经悄然把船长桌上的航海地图盖住,那是王室的最高机密。
“啊!那就好。”
马丁的脸上露出真诚的笑意。接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张写着数字的纸,递给迪奥戈。
“给,船长!这是一周来我测绘的纬度,还有记录的沿途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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