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时分,淮川行辕大营很多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歇下,大帐里灯烛通明、大帐里篝火照烧,不知疲乏的信使、驿骑们驰入营中,匆匆翻身下马,将一封封前线最新传来的信报送入大帐之中。
颍州兵马形势图悬挂在大帐的西壁,高逾八尺。
颍州一马平川,地势上没有大的起伏;此时除水势还颇为浩荡的淮河外,颍州境内其他大小河流基本上都冻得结结实实,不仅人马能行,载重两三千斤重的马车也都能顺利通过。
此时的颍州,相当就是一个没有地形碍障的大平面。
因此,直接将敌我双方的兵马部署、调动,在堪舆图上标识出来,比沙盘都要直观得多。
徐心庵走进大帐,见徐怀很是随意的在靠北墙摆放的软榻上盘膝而坐,托着腮帮子瞅着形势图,走过去说道:“听说从西南营往雷家岗的车辙道已经轧出来了,现在就可以往雷家岗运送攻城战械了,接下来就要看岳海楼能不能忍住不开溜了……”
“你说岳海楼会不会忍住不开溜?”
徐怀笑着问道。
“前些天就已经有一批碎石、枕木及铁轨等物资装船运抵淮川了,子箫现在又安排这些物资优选北上——你这个问题,未免太没有难度了吧?”徐心庵哈哈笑道,“现在我们大家都期待岳海楼留下来,他要是溜走了,又岂非太无趣了?”
“要想他走,也是容易,却未必是我们最佳的选
择,”陈子箫走到一旁,说道,“使相也很是犹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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