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敢往深里想这极可能会给刚刚才得喘一口气的大越带来怎样的混乱。
在密诏送抵舞阳之前,谁都不知道密诏里到底写了什么,同时也都困惑建继帝为何会在那么短的苏醒时间里写下这封密诏。
一群麻雀从树林里惊飞而起,似为行辕里外森严的守卫吓着了。
郑屠也先抬下救治大腿处的伤患,史轸、苏老常、王举、徐武碛、徐武江以及周景等人陪同坐在书斋里,看着徐怀才打开封匣取出密诏。
“陛下在密诏里写了什么?”苏老常见徐怀看过密诏后,神色凝重久久不语,似万钧巨石压在肩上,忍不住问道。
徐怀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密诏递给苏老常等人传看。
“……”苏老常接过密诏,却见密诏笔迹凌乱,多处涂改抹除,措辞也没有什么讲究,可见确是建继帝在病情极其严重勉强握笔写下:
“……楚山可好?又是一年未见,甚是相念。虽说早知饮酒伤身,然襄阳即位以来,夙夜难寝,唯酒后可得酣睡一二,稍解疲乏,即便时常告诫自己,却难戒禁,你在这事上断不可学我。闻听虏王遇刺之事,喜极乐极,召集群臣大宴,想着痛饮一番才加以节制,却不想凌晨醉醒头痛欲裂、呕吐不止,四肢麻痹。唯恐恶疾难愈,而内忧外患未除,特写此诏予你。皇子年幼、皇弟多思、士臣顽固、将卒刚勇略缺,而胡虏有如豺豹窥伺,我心忧也,外戚郑氏……”
“没了,这就没了,这算什么密诏……”众人头凑过来,看到这里都是震惊无比。
周景拿起密诏,翻过来翻过去看了几遍,摇了摇头,说道:“不像另有蹊跷的样子……”
众人大眼瞪小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苏老常又接过密诏仔细端详,说道:“起初字迹还算清楚,但越往后字迹越是凌乱浮草,在写到‘郑氏’二字时,拖出一道又黑又粗的墨迹划出宣纸外,密诏甚至还裂开一道口子,可见到陛下写到这里,确实是已无力握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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