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经历那么多的变敌、离乱,朱沆各方面的认识当然要比次子更为深刻:
有时候虽说诸事以抵御胡虏为要,但问题是内部的关系理不顺,人心杂乱,如何去抵御如此强大、有如洪流一般的赤扈铁骑?
淮王赵观以及淮王府一系将吏,除了韩时良没有怎么接触过外,葛伯奕、杨茂彦、汪伯潜等人,朱沆哪个熟悉?这些人绝对谈不上委以御虏大任的合格人选。
再一个,淮王赵观即位之后,真能容得下徐怀吗?
朱沆想跟次子朱芝说说这些,但又忍不住为渺茫前路感到沮丧。
当然,他也有些想不明白建继帝为何会写下这封密诏,也有些猜不透密诏里到底写着什么,更不清楚徐怀接到密诏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会做怎样的决定……
“今日就在此地驻营,明日再回建邺!”朱沆叹了一口气,吩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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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继帝脉象微弱,始终不见起色。
以御营使、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实际执掌宰相一职的周鹤在福宁宫守到半夜,身子也有些熬不住。
然而这个节骨眼上,周鹤轻易也不敢离开宫里,就怕建继帝突然苏醒过来,说了些什么,他却没有及时在场,再次陷入类似密诏之事的被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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