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敌营前集结一次进攻不易,前阵督战的将领,见雨势不大,就没有收兵回营放弃今日的攻势。
今日的阴雨从午前开始,持续将近一个时辰才歇,绝大部分将卒暴露在如烟如雾的细雨中,蓑衣下的铠甲都已经濡湿,不觉得多寒冷,但裹手裹脚,甚是不便;而弓弩在阴雨中难以妥善保管,弓弦潮湿,发射羽箭软弱无力——
好不容易用骡马拖上战场的重型战车此时也早就深深陷入松软的泥水地里,仅凭人力难以移动。
看着敌骑肆无忌惮的逼近过来,有经验的老卒扔掉弓弩,解开醮足雨水变得沉重的蓑衣,跳上战车,握持长矛从战车挡板、大盾的空隙间刺伸出去。
敌骑虽然是从营地驰出,但他们同样适应不了江淮潮湿的天气。
弓弩不是没有暴露在雨水中,就一定能保持干燥的,射出的羽箭同样软弱无力——常常需要逼近到二三十步范围之内,骑弓才能稍稍发挥一些威力。
而敌骑从侧翼快速逼近,或令神武军侧翼的将卒惊慌失措,或引诱沉不住气的神武军将卒出来接战,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拉扯,令神武军严密的车阵变得松动。
赤扈人真正发动反攻的主力,是从大营杀出的甲卒,此刻就像更为汹涌的洪潮,往有如磐石一般的神武军车阵扑打过来……
八九里外,胡楷与郑怀忠在侍卫严密卫护下,登上一座平岗,神色冷峻的眺望激烈厮杀的战场。
从战斗力上来说,神武军相比较驻守阳湖东岸的虏兵还是不如,但也不至于完全抵挡不住。
现在关键就看郑家父子以及神武军诸多武将,到底有多强与敌拼死相搏的斗志、决心;此时神武军上下武将军吏,皆是郑家父子的嫡系,现在郑家父子还能咬牙坚持下去,敌营前坚守没有撤下的三四千神武军看似正承受着不小的伤亡,却能稳住阵脚;一队队骑兵、马步兵从后方营寨快速往前穿插,在泥泞的战场上,与敌军厮杀在一起,气势不见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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