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根本的原因,从内心深处畏强怯战的人不在少数。
当初河洛作为秦岭-淮河防线突出部,兵锋接陕西、河淮、河东,赤扈夺不下河洛,占据陕西、河淮、河东势必寝食难安。
朝中太多的士臣,看到赤扈人对河洛势在必得,也看到赤扈人不计伤亡的从三个方向强攻河洛,战事持续经年不休,他们既担心投入那么多,河洛最终不失,致使伤亡损失惨重,同时又奢望赤扈人在得到河洛后就会满足,从而放缓对淮水、秦岭的进攻。
他们是出于这个理由,才附从郑怀忠弃河洛南撤的主张。
现在朝中相当一部分士臣对淮上的态度,跟当初如出一辙。
他们以为荆襄据山川之险,用少量的精锐兵马就足以固守,就想着放弃荆襄北面的淮上,将楚山军调往淮南防御淮水沿岸。
他们以为如此一来,既能叫赤扈人打不过淮河,而赤扈人在没有淮上这根如梗在喉的尖刺威胁其占据的河淮、河洛后,就会止戈休战,朝中甚至还能省去大笔的军资开销。
这样的想法,虽说在徐怀及楚山众人的眼里是那样的幼稚可笑,但在朝中却非独例,甚至还屡屡有士臣上书提及此事。
却是建继帝以及胡楷、朱沆等人在朝中极力压制这等声音。
“周相、高相虽然有意徐侯能从信阳、罗山分兵东进,但陛下还是力排众议,以为徐侯守住淮上,就是对敌军最大的牵制,”朱沆说道,“虽说朝中钱粮极其紧张,陛下还想着明年给楚山再增添些钱粮……”
“增添多少?”徐怀直接张口问道。
朱沆走得急,徐怀、王番、徐武碛、史轸等人也是大步陪同,却是徐心庵、韩圭陪同朱芝、郑寿、王孔等人走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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