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落,岳海楼与阴超、仲长卿、摩黎忽、蒋昭德、冯世兆等将走进院中,扑通跪在雪地之上,伏首请罪。
此仗陈州军死伤两万余众,还不算伤筋挫骨,但郑州节度使萧干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其部精兵悉数被灭,几乎没有一人逃归,阴超所部主力也在官桥营被歼灭,算上跳水逃生的残部加上留于许昌的一些后备兵马,此时也就剩六七千人马,比全军覆灭也就稍微好看一些。
又因为汝颍惨败,赤扈在河淮、河洛的部署都被打乱掉,不得不停下原计划的冬季攻势。
这样的惨败皆缘自他中了楚山的声东击西之计,屡屡判断错楚山军的意图,执意想在颍水之南拦截徐怀所致,岳海楼这几日每想到这里,都恨不得找口井跳下去。
他也是无脸见二皇子,拖延数日才回到宛丘城来。
“你总算愿意过来见我了?”
兀鲁烈身穿裘袍站在廊前,略显削瘦的脸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冷冽,声音沙哑的问道。
“臣自知罪无容赦,迟几日过来见殿下是为安排后事;此时罪臣在此,一切听凭殿下处置!”岳海楼“砰砰砰”叩头泣道。
兀鲁烈挥了挥手,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
“我赤扈一族在漠北草原早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败仗,汗父少时甚至都不得不寄食他们檐下乞生,汗父也从来都没有掩饰这点,还一直跟我们兄弟以及赤扈将帅说,吃了败仗并不可耻,也不是什么罪不容赦的大罪,但绝不能因此丧失拿起战刀的勇气。我赤扈一族也从来都不会斩战败之将,只会斩怯战畏战之将。汝颍一战前后始末,我已大体搞清楚了,此败只能说明天下舍赤扈之外,并非没有英雄人物,并不能算你们失职——都起来说话吧。”
“罪臣愧对殿下信任啊!”岳海楼哭泣道,“无脸面对殿下,请殿下许臣跪着聆听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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