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为筹措此事耗半年之功,滍澧二水的水情以及主要吸引敌军聚集驻营的庙王沟一带地形,都是反复勘测过了。眼下只待左宣武军从叶县北部渡过滍水,进入襄城以东预定位置,便会着手筑坝拦河:倘若今冬滍澧二水上游雨量正常,大约需要五六天便能淹及敌军在庙王沟以北的营地。而倘若从今日起,伏牛山东北麓、北麓及叶县、襄城南部、舞阳北部一滴雨水不降,进入十一月下旬,河淮冰封,河流滞停,那就只能僵持到明年春后再看分晓了!”
此时已经入冬,滍澧二水都进入枯水期,不可能出现截流之后大水在须臾之间就能漫灌敌营的可能。
这也是敌军不防水攻的关键原因之一。
在常人的眼里,即便冬季筑坝截流,也不应该能淹到北岸四五十里之外去。
事实上,冬季即便先成功截流抬高水位、再最后凿通石渠,滍水想要淹及敌军在四五十里外、庙王沟北面的连营,也是需要一个过程。
敌军在这个过程中也不可能从头到尾都毫无察觉。
不过,楚山从来就没有奢想仅仅凭借一场大水,就能将数万敌军直接淹灭。
楚山一方面要的是利用淹水,迫使敌军放弃耗尽巨量物资在两三个月之间所建的连营,彻底暴露在营地之外,另一方面要的是用淹水将敌军实行切割,为楚山及援军在颍水南岸创造极佳的会战机会。
当然,最为极端的情况则是在河淮诸河流进入冰封期之间,滍澧二水都极端枯瘦,二水改道也远不足以切断四五十里外的敌军连营,那就只能死守城寨,拖到这个冬季过去,拖到明年春暖花开、滍澧二水上涨之日了。
当然,敌军或许在那之前就会从颍水南岸撤走,但西华之围也将不战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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