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圭身边除了京襄年轻一代骁将苏蕈相随,还有两名精锐甲卒警惕的守在门槛处;而他的长子魏明伦以及五路度支使司的随行佥事刘越滔站在门槛外,脸容惊惧——看到这一幕,魏楚钧心里发出一声悲鸣,这一切都不是梦。
“魏公走得不慢啊。魏公前脚刚离开,朝廷令函就传到潢川,韩圭奉使君令出城寻找魏公商议大计,没想到紧赶慢赶,直到两百里外的骅岗亭才追上魏公,”韩圭笑盈盈拉了一张条凳,在魏楚钧榻前坐下来,见到魏楚钧要起身,又连忙摁住他,说道,
“魏公身体不适,要多多歇息,莫要起来,有什么话躺着吩咐韩圭便是。魏公要有什么三长两短,韩圭在使君那里可不好交代啊!”魏楚钧强摁住内心的惊天波澜,依坐床头,眼睛盯住韩圭问道:“你们拿陛下怎么样了?”
“这恰恰是我们想问魏公的,魏公怎么能反咬一口,质问起我们来啦?”韩圭脸色一肃,说道,
“韩圭奉使君之令,特意追过来问魏公几句话,还请魏公如实作答。”魏楚钧脸色苍白的闭住嘴,看都不想看韩圭一眼。
韩圭继续问道:“朝中昨夜紧急传讯,称汪伯潜、高纯年、罗望、晋庄成勾结葛钰、罗楠光,已挟持陛下出京逃往润州,魏公你可????????????????有参与汪、高、葛、罗等逆党密谋?”
“我若知此事,怎么被你们用此等小计骗到潢川困住?”魏楚钧说道。
“韩圭姑且相信魏公,但魏公需随韩圭前往建邺,接受诸相问询。”韩圭说道。
“要我做你们的阶下囚可以,但刘越滔他们与此事无涉,更与诸多侍卫无关……”魏楚钧说道。
“在没有实证他们参与谋逆之前,他们都还是大越的将吏,相信诸相会给他们公正的处理,眼下也只是暂时受些委屈而已,”韩圭说道,
“魏公身体要是无碍,我们还是早早动身吧,赶到建邺还有四百多里路程呢。”说罢韩圭就与苏蕈先走出屋舍,让魏明伦、刘越滔进来服侍魏楚钧穿整衣裳。
魏楚钧这时候才知道他拂晓时分乍知噩耗昏厥过去,没过多久韩圭就在数百甲骑的簇拥下追了过来,先直接解除了他随行扈卫的兵甲,送往附近的军营关押起来,之后又勒令五路度支使司的随行令吏返回寿春待命。
此时仅有佥事官刘越滔及长子魏明伦留在他的身边,也是韩圭看他们手无缚鸡之力,才没有将他们带上镣铐,但院子里外都是京襄甲卒,他们已成阶下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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