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阻止韩使君率扈卫进入大营,这事我刚刚在路上听说了,已经狠狠训斥过对韩使君无礼的相关人等。第一次北征伐燕时,葛钰将军之父葛怀聪作为天雄军第一将,与葛愧等将率天雄军主力奔袭大同,轻敌大意惨遭溃败,逃归朔州为推卸罪责反诬同侪,在朔州城被揭破时却又意图反抗,最终为我下令射杀。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但是下面人却担忧葛钰将军心怀旧恨,因此多了些防备心思。不过啊,我此时与葛钰将军同殿为臣,心里所念皆是驱逐胡虏、收复中原。再说我当年下令射杀葛怀聪,也是为惨死大同城的数万将卒讨个公
道,葛钰将军乃是深明大义之人,怎么会对我有不利之心?下面那些人啊,就是心胸太狭隘,让韩使君见笑了……”
“时良见过周相、使相、枢相!”韩时良不用看也能感受到葛钰这一刻内心的狰狞扭曲,他只能不动声色的给周鹤、徐怀以及汪伯潜行礼。
魏楚钧暗地里拽了一下葛钰的衣袖,担心他为徐怀这番话激怒,反而授柄予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就连陛下都要对此斯忍气吞声,葛钰此时受点委屈、羞辱,又算得了什么?
“时至寒冬,诸军对淮河冰封也是严阵以待。不过,淮河的冰封期很短,常年都不满一个月,料来再有一个多月,这场战事就该结束了。使相此时却着五路度支使行辕北迁,是想这个冬季大军就直接渡淮吗?”
徐怀没有直接回答韩时良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韩使君率部坐镇寿春这些年,是不是做梦都想着有朝一日能率部渡淮北上?”
刚才罗望猜测徐怀有可能想着渡淮,葛钰还嗤之以鼻,但此时听徐怀说这话,心里蓦然一惊,暗道,难不成徐怀真想着渡淮?
再看周鹤、汪伯潜等人也是一脸意外,葛钰猜测周鹤、汪伯潜等人应该也完全不知道徐怀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徐怀没有多说什么,见韩时良也沉默不回应他的问话,只是笑着请众人往大营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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