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江作战前期非常残酷,一方面需要将勤王兵马拆散开来分批渡江,这主要也是受到裕溪河沿岸所能展开的空间及地形限制;另一方面渡江将卒伤亡如此惨重,都虞侯、都指挥使一级的地方将领自身也不愿意亲自统兵上阵。
甚至在登岸建立岸营及滩头阵地之后,高级将吏也都情愿留在安全有保障的南岸铜鼓山行辕之中,而不是据简陋营寨去直面虏兵持续不断的反扑。
勤王兵马渡江之后,较长时间里统兵军将都是以营指挥使或者更低一级的都将为主。
这时候对战场划分小的片区,进行联营防御,与虏兵拉扯,京襄军以及宿卫禁军的指挥使当然有优先节制权;更不要说京襄及宿卫禁军还有王峻、孙延观、萧泫、陈缙等都指挥使、都虞侯一级的高级将领渡江坐镇督战。
另外,诸路勤王兵马的构成以“战时穿甲、闲以归田”的团练兵、乡兵为主,诸路勤王将吏对兵马的统制权都没有那么敏感。
哪怕是原神武军一系、对京襄楚山怀以最大敌意的淮东军将,
此时也没有心思去争什么统兵权。
毕竟他们从淮东调到荆北,在兵马都部署司以及诸州兵马都监司下面担任都虞侯、都指挥使这样的地方高级将职,在正常情况下仅统领少量的卫戍兵马,可能也就三五百人不等。
现在因为战事激烈、局势危急的缘故,诸州军急剧扩编到四五千人众,但这些都只是暂时的。
等到战争结束或局势得到缓解,诸州军八九成人马都会解甲还田,他们这时候打破脑汁争统兵权,不是嫌自己活得太滋润吗?
当然,更为关键的是徐怀,或者说京襄有能力绕过诸路兵马都部署司,直接去掌握、指挥分拆开来的勤王兵马,并取得很好的效果,使得他们没有立场去质疑徐怀作为主帅做出的作战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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