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终相撞的前一刻,如蝗群一般的羽箭从敌阵之后先覆盖过来。
这是赤扈人惯用的战术:
在接战之前,赤扈骑兵总是尽可能用其精准的箭术消耗、打击对方。
徐怀右手持槊,同时将槊杆夹于腋下,看着十数支羽箭射来,身体伏低,屈臂遮住面门,听着这些羽箭“铛铛铛”叫身上所穿的瘊子甲挡落下来,只是感觉到胯下战马有一阵悸动,伸手摸过去,却有两支羽箭已狠狠射入战马前胸。
不过,战马体形彪硕、训练有素,入肉不深的箭创短时间内不会致命,导致持续失血的同时,也会刺激得战马血脉加倍贲张起来,“唏”狂啸起来,根据徐怀所控制的速度、节奏往前冲刺。
徐怀眼睛紧紧盯住敌阵居前那个手持精铁巨锏的髯须番将,寒芒四溢的锋刃槊刃第一时间如蛟龙出水,往那番将当胸攒刺过去。
在接敌的那一瞬间,徐怀骤然间压制战马驰速,不至于直接冲入敌阵混战,同时将战马冲刺之势尽融入铁槊这一刺之中,威势凛然。
换作寻常虏将根本不可能躲过这一刺,但这番将动作也是极快,也不避让,直接手举铁锏往槊刃接杆处又狠又准的暴抽过来——长槊如水波晃动,使番将铁锏无法抽实的同时,槊刃极其微妙的划出一道寒芒四溢的孤形,斜向番将右肩刺去。
番将横持铁锏,再次在千钧一发之间将槊刃格开——铁锏与朔刃相击时溅出赤溜火星。
槊刃斜刺,番将以铁锏从侧面横格,并没有从正面接住徐怀这一刺之力,但番将还是感到手臂微微发麻,这也叫他暗中为徐怀槊刃第二段发力能有如此骇人威势心惊。
番将像野兽一般发出低声咆哮,驱马欲往前突进,想着拉近与徐怀的距离贴近相搏,一方面克服四尺铁锏攻击距离不足的缺陷,一方面令徐怀再无法发挥九尺长槊的威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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