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钱尚端背脊微微发凉,诚惶诚恐说道:“此季襄阳是有一些议论,但多为荒诞不经之言,陛下听了也必然会加以斥责,臣才没有敢胡乱上禀!”
“是不是荒诞不经,朕自能分辨……”建继帝这时候神色稍缓,示意宫侍给钱尚端、刘师望二人赐座。
虚坐绣墩,钱尚端见刘师望坐在他的下首还是沉默不语,沉吟道:“近来襄阳是有一些议论纷扰,但事涉靖胜侯,又多荒诞不经,因而臣就没有上禀陛下,还请陛下降罪!”
“有多荒诞不经,你且说来听听。”建继帝却也不是怀疑钱尚端与周鹤、高纯年及郑怀忠等人结党营私,但钱尚端明明看到暗流涌动,为明哲保身而保持沉默,却也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这些年来他身边就几个人可能称得上真正的嫡系,倘若钱尚端在他面前说话都不尽不实,他真正能信任的,还剩下谁?
“兴许是宣威军败焦陂,令襄阳人人自危,去年底城中便颇多议论南迁之事。朝中原也有官吏议论,但都遭周相严加训斥。不过,楚山传捷之日陛下召我等进宫商议赏功之事,事毕出宫,周相担忧淮南难抵强敌,令江淮、荆湖皆危,于宫门外就南迁之事征询诸公意见;诸公皆忧淮南不守危及江浙,唯胡公忧妄议南迁会动摇军心。周相遂使武威郡主借传旨楚山之便,征询靖胜侯的意见,然而靖胜侯言辞慷慨,激烈反对南迁之事,周相应是就此作罢,才没有向陛下提及这事,”
钱尚端正襟危坐道,
“臣还以为这事就此过去,还想着找个机会跟陛下说一下,却不想近日暗中又有传闻,说靖胜侯激烈反对南迁之事,乃是阴私要做大越柱国之臣,又阴私欲尚公主——这些传闻不仅荒诞不经,还意有所指,应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臣原本想暗中查明一切再禀于陛下,绝非有意相瞒!”
“刘师望,你也知道这些事?”建继帝阴沉着脸,问刘师望道。
“微臣所知,与钱公大体相仿,也正暗中遣人追查何人散播恶论,暂时还没有发现。”刘师望禀道。
“你们如何看待南迁之事?”建继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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