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怀聪还同意他们自由出入城禁,以便能安排人手将战马牵出去放牧。
不过,根本原因,徐怀也不难揣测。
虽然暖香楼之事闹得大家很不愉快,但葛怀聪毕竟不是年轻气盛的葛钰,非要跟他们争个高低。
在葛怀聪他们眼里,这时候胜券已然在握,有无尽的荣华富贵在等着他们,他何苦跟掌握奏察之权的监军使院过不去?
要是闹得太僵,葛伯奕与他父子二人被王番挑些小毛病参上一本,引得朝中那些犯红眼病的人交相攻诘,岂非因小失大?
至于王禀、王番父子与此次伐燕最为风光的蔡铤一系是死敌头,徐怀相信在葛伯奕、葛怀聪这两个做官更擅长于做将的父子心里,也定然不以为意的。
倘若北征伐燕得成,枢密使蔡铤风头是必然会一时无两,甚至很有可能会遵照祖宗训,得封郡王,但在大越,蔡铤越是风光,无论祖宗家训,还是朝野其他派系将臣,都绝对不愿意看到蔡铤一系在朝中一家独大。
王禀起复归朝,使之在朝堂之中制衡蔡铤,实际上都是各方面乐见其成的局面。
王番秘使赤扈得归,就马不停蹄的作为伐燕军兵马都监副使,与刘世中、蔡元攸携旨到河东来督军,这件事必然是有心人在暗中推动,也必然是符合圣意的。
而到河东之后,刘世中、蔡元攸二人,叫王番单独到西路军来督战,也必然对圣意有所揣摩。
葛伯奕、葛怀聪父子会看不出这里面的蹊跷,悟不透这里如此强烈的信号?
暖香楼一事涉及鲁国公,葛家是绝不容出一丝意外,不惜强硬到监军使院讨人,也不容有半点把柄落在外人手里,但除了这个之外,葛家还有没有必要跟王禀、王番父子闹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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