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下过小雨,三月底的夜,还有些微寒意。
王禀站在院子里,隔着院墙,还能看到隔壁宅子里有灯火点着。
乌云遮住星月,照着窗户里透出来的微弱灯火,脊角仿佛蟒首在黑暗深处狰狞昂起。
听着身后脚步声传来,王禀转回头见是卢雄,说道:“隔壁有一会儿没有动静了,他们应该是已经离开了?”
“我去看一眼?”卢雄问道。
“看什么啊,”王禀挥了挥手,苦笑道,“你过去看一眼,要是发现人走楼空,我们要不要去找邓郎君告发啊?”
卢雄微微一怔,问道:“相公以为他们将如何应对了?”
“这有什么难猜的,”王禀轻叹道,“我记得你说过,徐武宣这些人都是王孝成当年在桐柏山收编的贼匪——且不管桐柏山山寨势力有多复杂,且不管徐小哥身后是否真有人,徐武江他们应该都不难想到这是他们不多的选择之一。我只是没想过,我见逐唐州会在地方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波。”
徐武江、徐怀知道形势对他们来说,是凶险到极点,但在这种情况下,徐武江依旧率部前往青溪寨,而徐怀今日还浑没事的进出军寨,卢雄便猜到他们可能已经下了某种决心。
当然,卢雄不想王禀为难,有些事也没有不分粗细相告,却没有想到王禀心里已洞烛幽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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