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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源虽然还未设县,但街市繁华不下寻常县城。
与那些下三烂娼门不同,悦红楼虽然也做皮肉生意,但从直临主街的门户跨步走进去,院子里却是曲径通幽,一间间种植翠竹疏梅的雅致院子环环相扣,颇有名城大邑的格调。
衣锦着粉的女孩子们,除了都精挑细选,还有少少是花了力气培养,都略知诗书琴画,甚有情趣,却非那些进屋就巴不得出货的低劣娼家能及。
街市里虽然有多家客栈,渡河军寨里还有驿馆可以借宿,但对那些夜掷千金都不皱一下眉头的豪客商旅,自然是要在这有莺燕相伴的深宅之中,最能慰孤旅枯寂。
悦红楼最里侧的那一进院子,是头牌红倌人柳琼儿姑娘宴客之地,午后有一个姓郑的外地豪客带着好几个随扈住进来,见面就扔了一锭金子过来。
郑姓豪客长得白净清雅,像是个读书人,姐儿们看了心里都会喜欢。
身边那几个随扈相貌看着普通,眼睛里不意间透漏的犀利神色,却像是会吃人似的叫人心悸。
只是这个郑姓豪客,在柳琼儿姑娘眼里有些怪。
虽说她这几年都卖艺不卖身,但她心里清楚,这不过是悦红楼立牌子、吸引多金豪客光顾的法子。
真要有人进了悦红楼,见着她却没有饿虎似一般想吃下她的眼神,她都要担忧二十二岁的自己,是不是已经失去立牌子的价值了。
今日这个郑姓恩客住进来,就没有怎么正眼瞧她,午后都跟随扈躲房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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