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转瞬即过,阴霾的苍穹仿佛铁灰色的帷帐遮住天地,朔风吹寒,清晨的树桠上倒挂一支支像匕首的冰锥子。
“赤扈人的皮裘子真是暖和啊!”
牛二从雪窝子里钻出来,在铠甲外紧密裹了一身裘袍,虽说染满污渍、血迹,脏得看不出底色,但在滴水成冰的北地,穿身上暖烘烘的,他甚是得意。
徐怀与萧燕菡并肩坐崖石上,眺望莽莽雪原。
昨日又是大雪,棋子山东麓狼籍不堪的战场一切都掩埋在大雪之下,似乎天地之间的血腥也被涤尽。
崖石间、树梢头的雪粒子,不时被大风吹扬倒卷过来。
徐怀任冰冷的雪粒子打在脸上。
有数十骑身穿裘袍、背负刀弓的赤扈人停在三四里外远处,勒马停在山岗上望这边眺望,但没有再往南逼近的意图。
一只肥大的灰毛野兔从树林里窜出来,窜到空阔的雪地里,蓦然停住,往北看看,往南看看,似被两边的杀气所惊,又猛然往来处的树林窜去,快似一支离弦的箭。
昨日又有千余骑兵驰入忻州,但对棋子山这边还不足以造成威胁。
数骑从南面驰过来,从斜坡往山岗这边驰过来,史琥翻身下马,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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