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琼儿之前就有吩咐人备好汤水,徐怀回房将衣甲解下,随手从堆满在案头的文函里捡一封看起来。不一会儿,柳琼儿带着几名仆妇走进来,将一只热汽腾腾的大木桶抬进房里来,又抬进来一只烧木炭的铜炉,架上铁壶,以便能随时往木桶里添热水。
“唉,你这条短裤留着,坐进去!”柳琼儿见徐怀要将自己脱得光溜溜,忙将他拦住,但见他那条遮羞的短裤已经破烂得不像样子,都遮不住什么东西,伸手遮住脸,挥手示意他还是脱干净再坐进木桶里去。
“几个月没见,你就不想它?”徐怀在军中最多打盆热水擦洗身子,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此时坐进木桶热水里,直觉浑身毛孔在这一刻都张了开来,捉住柳琼儿那绵软柔滑的小手按到水里来。
“别闹,你身上都是泥垢,还要不要我帮你擦洗了?”柳琼儿手缩不回来,张嘴咬住徐怀的满是胡茬子的下颔,见徐怀要将她也往木桶里拉,忙求饶道,“这桶水太脏了,你快快洗过,我再伺候你……”
虽说柳琼儿身子骨弱,不堪蹂躏,但两三个月分别,恨不能将所有的思念都化入这抵死缠绵之中。
直到清濛濛的晨光从蒙纸的窗户外透进来,柳琼儿实在支撑不住,才求饶休战,裹着薄被依偎在徐怀的怀里,听着远近雄鸡叫鸣,柔声说道:“这时节山里也青翠起来,山道野径间开满细碎黄艳的野花,甚是灿烂——要不今日我们就不用忙着处理事务,先去大寨拜见一下朱老夫人吧,顺带见一见王萱,省得那小妮子气出病来!”
“到现在都还没有闭眼睡一会儿,白天不好好补睡一番?”徐怀问道。
“……”柳琼儿美眸瞪了徐怀一眼,便是到现在都还没有睡,但又不能徐怀刚归淮源两人就高卧不起,这才要找理由出城避开众人。
她可不想哈欠连天的去见外人。
再说她被徐怀折腾了半夜,身子骨一阵阵发软,浑身上下一点气力都无,要是挣扎着做事,什么走路摔着,不是要叫别人耻笑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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