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少难民从北岸仓皇逃来,很多人却在半途中遭受到虏兵无情的屠杀——巩县北面的冰面上,星星点点倒伏上百具平民尸骸,有青壮、有妇女、小孩,也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更多的平民百姓被虏兵驱逐着往巩县城池这边逃来。
过去一个月里,伊洛河口附近虽然也有虏兵出没,但都是小队斥候兵马,十数人或三五十人不
等。
即便是如此,守陵军及巩县刀弓手就不敢出城争锋,这时候看到如此之多的虏骑蜂拥而来,乔继恩脸色也是一阵阵发白。
刚刚在行宫,景王赵湍已经预见到虏兵一定会派遣一部骑兵,直接穿插到偃师、巩县以西、以南地域,他心里很不以为然,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印证。
事实上,这并不是多少难以揣测的事情。
赤扈人对郑州展开强攻,他们就不可能再指望据郑州以塞西军东进之道的意图还有可能会迷惑住越廷。
他们赶在越廷有反应,赶在越廷加强嵩山北麓诸城防御之前,截断洛阳城与偃师、巩县的联系,是题中之意。
随着天气日渐回暖,黄河的冰层也会日渐变薄,他们倘若没有将偃师、巩县等城寨控制在手里,大股骑兵也不敢轻易西进,去堵函谷山道。
那样的话,太容易被关门打狗了,黄河冰层融化,洛阳盆地就将变成一座天然的困斗大阵,仅有三个隘口可以杀出去,嵩山北麓的虎牢关道是最为核心的一条。
赤扈人全盘谋划非常到位,他们没有想到的事,他们图谋郑州的战略意图并不难揣测,徐怀已经赶在他们分兵插入偃师之前,就护送景王赵湍进入巩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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