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自家人面前,荣乐县主这张嘴巴哪里又肯服输,叫道:“是荀家人说他们杀人如麻,贼性难改,左右府邸哪个不知,哪个不晓——这些话又不是我说出去的;再说,我也没有怎么着他们啊,只不过安排他们住到城外的庄子里去,那里更宽敞?”
“就是嘛,缨云午时在我那里玩蹴鞠,便是荀家妇人在那里乱嚼舌根子,缨云一心想着看什么人物才能杀人如麻,便要过来看个究竟,才闹出今儿的事来,”朱多金说道,“你要不信,你问你姐夫去,娘也是担心咱们家里的安生。”
“唉,”
朱芝猜测他娘、他姐使这么大的性子,指定有人在背后使坏,叹道,
“且不管荀家是怎么在外面说的,你们知道荀延年怎么死的吗?”
“不是你们救援不及,叫他死于贼人之手?”朱多金诧异问道。
“这是照顾他荀家的面子对外人说的,却没想到荀家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朱芝恨气道,
“荀延年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及岚州州院在给朝廷的密报及给他荀家的信里都说得清楚一二。既然他们都不知缩起头来做人,也不能怪我替他荀家张扬一二。事情很简单,徐怀率部突袭岢岚城,营救诸多被俘官吏,但荀延年在那之前就已经投敌了。他没有办法,只得悬梁自缢——荀家这是恨徐怀不愿替荀延年瞒下投敌这事而已。”
“荀延年一时糊涂,却也不是多大的错。”朱多金嘀咕道。
荀家不单世代官宦,荀延年还是老侍中的门生,两家在汴梁往来密切,还有拐七拐八的姻亲关系,朱多金从心理里还是偏向于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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