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徐怀身边就一群糙汉子,连个缝缝补补的人都没有。
不过,徐怀还是伸手挡住牛二,怕他出手没轻没重,将这些氅裳都扯裂开来,变得更没有办法穿上身,说道:“别,你给我歇着。朱沆郎君应该会遣仆妇帮我们收拾这些,你将郑屠他们都唤过来——你们要去城里走动一下也可以,但规矩得先说一遍。我们在汴梁城啥都不是,现在形势又极其紧迫,我们随时要动身离开汴京,你们要是闯下什么祸事被关押进哪个大牢,我可不想劫牢去救你们这些龟孙子!”
虽说一时半会未必能见得上王禀,朱沆也随时有可能会被召进宫去询问战情,但徐怀他得在朱府等候着。
不过,即便王禀得空,徐怀拉上王举、史轸、王宪、周景、徐心庵、郑屠等人陪着一起过去见面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让上百号人都闹哄哄的跟着。
他也
希望牛二、郑屠他们有能机会在这座当世最为繁荣富庶的城池被战火彻底摧毁前,去领略一下风采;而往后他们可以终其一生,都无法见到如此规模、繁华的城池了。
因此,形势再危急,时间再紧迫,徐怀也打算给他们放半天的假。
不过这座城池哪怕注定被战火摧残、摧毁,哪怕这座城池里的上百万人注定经历惨如地狱一般的挣扎与折磨,但此时汴梁作为京师,犹维持着最后的虚假威严。
徐怀可不想牛二、郑屠、燕小乙、朱世聪他们这时候闯出令他头痛的祸事来,有些规矩得再叮嘱一番才放心。
这会儿,匆忙洗漱过换了一身崭新袍裳的朱芝走过来,说道:“宫中有诏,我父亲他这会儿要先进宫面圣;相公爷爷也在都堂,可能要等我父亲面圣后一起过来见面——我父亲着我先陪你们吃酒,天寒地冻的,莫要约束……”
“既然暂时没我什么事,我先回一趟家——却是不忙着去兵部交差,拖一两天没有问题,”史轸说道,“倘若郑爷、周爷没别的事,可以先到我宅子喝上两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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