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武碛摇摇头,说道:“我们却是派人去岚谷见了雷腾、朱润,麟府都军马管继迁也遣人至岚谷,雷腾、朱润便将我们的人敷衍回来了!”
府、麟二州位于管涔山以西、黄河以东,大越初年诸事皆隶属于河东,但因此特殊的地理战略位置以及当地汉民少而蕃户多,孝宗朝时为拢络地方蕃族豪户,析置麟府路。
百余年来,麟府路的田赋粮秣审狱等事,皆受河东路转运司、提点刑狱司管辖,但另设军马司统摄两州兵马及防务,不受河东经略使司管制,朝廷也不派禁军驻泊,守军主要都是从当地招募的乡兵、蕃兵。
不过,大越立朝以来,在与党项人、契丹人的诸多战事里,麟府路守军及地方蕃族豪户都表现忠诚,一直以来都很受信任,都军马这一经略使级别的核心要职,也允许地方豪族世袭。
这在以文御武为祖宗法的大越,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
麟府路军马管继迁此时遣人至岚谷,想来也是得知伐燕军溃败而曹师雄叛乱的消息后,赶来请朱润、雷腾二人率部撤往府州或麟州;而朱润、雷腾二人对待朔州信
使与管继迁信使的态度,也足以证明他们的选择。
想想这也很正常。
麟府路地狭人稀,守军规模也很有限,甚至都不足一万人,但麟府路军马司大越的地位却与经略使司相当;都军司管继迁乃是与经略使平级的人物,同时还是府州管氏家主。
朱润、雷腾二人作为大越臣子,没有陷入绝境死路,当然不大可能会追附曹师雄等朔州降将之后投敌,但他们凭什么不接受管继迁的邀请,率兵马避去府州、麟州,却要冒极大风险与桐柏山共进退?
见徐武碛蹙着眉头不作声,徐武坤看向解忠,说道:“广武虽然砦固地险、易守难攻,但曹师雄真要率叛军倾巢杀来,而麟府不能出兵牵制,广武还是容易被叛军截断退路——解军侯或可率部撤入西山,叛军应该不会轻易进入西山,与我们争胜……”
“很难说,”史轸说道,“赤扈人对降附军的控制历来严格,今晨曹师雄在岢岚城的作为,也明证这点,很难相信赤扈人不会强迫曹师雄率叛军杀入西山,切断我们南撤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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