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芝随王禀、王番等人返回汴京,他因功授勋飞骑尉,于兵部任书令史。
虽说在诸多京官朝职之中,书令史只能算是微末,但对他这个年纪,即便有着显赫的身世,没有科举出道,能正而八经踏入仕途也算是不易了。
虽说在大越军政大事里,兵部所掌握的权柄极为有限,但考计军功、兵械粮秣的转运发放乃至消耗等事,犹是离不开兵部的参与。
朱芝与其他数名兵部书史司吏,这次则是随兵部郎中朱骏从征伐燕,但伐燕军另设转运使主掌粮秣兵械的转输之事,他们主要是对相应事宜进行督管,要比其他将吏清闲得多。
相比较前次随其父朱沆及王番等人到河东时的轻狂得意,经历大同溃败撤逃的朱芝也算是在生死关走过一遭儿。
特别是他从头到尾亲身感受到天雄军诸将最初时是何等的胜券在握、踌躇满志,初袭大同城又是何等的骄横放纵,待敌骑突袭胜德门,他又是亲眼看到葛怀聪等人是何等的惊惶失措。
虽说葛伯奕极力将罪责推卸到岳海楼的暗通敌国上,但被召回汴京后,还是没能抵挡住言官及朝野的攻诘,最终流贬黄州任团练副使,听到人刚到黄州,就在途中染了恶疾,卧床不起。
不管葛伯奕是不是托病归隐,但葛氏将门在河东显赫数代,到这时候也算是落幕了。
朱芝还听说葛伯奕与族人抵到京后,为减轻罪责四处请托,耗财数以亿计,以致百余族人仅能在汴京城外置办一座小田庄栖身,可以是落魄到极点。
亲眼目睹看着不可一世的葛氏从此中落,朱芝
也是感触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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