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嘉氏要的是台阶下,对方明显有理有据,朱彦龄年岁不大,却频频犯错,县衙把人带回来,只要没为难,当然是要等朱家的家长来要人……你朱家随便派个掌柜或是仆人,就想把人带走,那你们朱家才是不给县衙面子呢!
“那老身现在前来,京知县肯放人了?”朱嘉氏的怒气消了些,但她还是没坐下,她要保持对一个小小知县的威压。
京钟宽站起来,语重心长道:“朱老夫人,你也知道,本官这个知县,有今天没来日的,朝廷一旦有委派新的知县,我就要回荆州老家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活……我当这附郭的知县,求的就是个安稳,没事就是好事。”
“哼。”
朱嘉氏回应时神情很不屑。
知道自己前途黯淡,也没大能耐,还在这儿跟锦衣卫千户之家逞口舌之快?
京钟宽续道:“令孙昨日的确惹下些麻烦,还有人把他踢下戏台,这件事……如今城里依然有很多人谈论。”
朱嘉氏冷冷道:“戏班中人,不过是乐籍优伶而已,京知县作为本地父母官,到底是为百姓做主,还是为一群戏子做主?”
“人并无不同。”
京钟宽正色道,“都是大明百姓,谁也没比谁多长两只眼睛,出了事本官自要一碗水端平,况且本官听闻,令郎……就是朱家大老爷好像快回安陆了吧?”
朱嘉氏愣了一下,神色忽然变得慎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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