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官场跟头几年变化不大,其权力格局一目了然,京城迁来的官员像是过江的强龙,地头蛇则是南京兵部尚书、守备勋臣和守备中官三方,南户部虽然有征税的权限,但多数时候只是油水丰厚而没有干涉朝局的权限。
“有一人,说想拜见您。”苏熙贵道。
朱浩皱眉:“谁?”
苏熙贵呈递过来一份拜帖,居然是南京翰林院侍读,掌南京翰林院事的严嵩,而苏熙贵对严嵩似乎很看重。
“黄公在南京为部堂时,与严翰林多有来往,而他不知是从何处听说小当家要来南京的消息,特地托了关系,将拜帖送到鄙人这儿,鄙人跟他……算是有一面之缘,高攀不起……”
苏熙贵嘴上说高攀不起严嵩,但论实际地位,却是严嵩高攀苏熙贵。
不是权力上的攀附,更多是想借助苏熙贵强大的人脉,毕竟严嵩只是传统意义上的南京官场官员,如果不是后来他入京时受朱厚熜欣赏并留下,那他一辈子可能就在南京打转,很难触碰到权力高层。
苏熙贵这边情况就不一样了,苏熙贵不但有朱浩这个大靠山,其姐夫黄瓒更是如今的户部尚书,随时会接任吏部尚书,掌握着天下官员的官帽子。站在本地官员的角度,黄瓒属于“山旮旯里走出的金凤凰”,其在南京官场的人脉远比京城深厚。
宰相门前七品官,苏熙贵并不是个门子,他还是徽商中有名的白手套,严嵩想见苏熙贵,恐怕要递拜帖候见。
朱浩皱了皱眉,道:“我不想跟这个人有过多来往。”
朱浩不打算强行收拾严嵩这个历史留名的大奸臣,如同他之前曾强行做过的一些事,好像结果都不是太好,还不如顺其自然。再说现在他也不想搞什么派系斗争,他的目标已着眼于海外。
苏熙贵道:“这位严翰林乃前首辅杨阁老门人,说是门人其实不过是曾有一些书信往来,虽然得到过杨阁老拔擢,但其实不过是官场上跨了一小步,由南翰林院编修升为侍读,按理其在翰林院十六载,怎么都该得到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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