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满鲜血的雪地里,沈暮云猛地睁开眼睛,脸上带着诡异又僵硬的微笑,瞳孔里一片幽深的墨绿,毫不畏惧地直勾勾盯着头顶的太阳……
……
卧室的日光灯像记忆里的太阳一样灼热刺眼。
沈暮云汗涔涔地睁开眼,领带挡住了他的全部视野,但日光灯透进来的零散光线依然让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往外流眼泪。
“你在哭,”耳边有人用奇异的语调说话,“是太痛了吗?”
沈暮云已经感觉不到痛,只是单纯控制不了往外涌的液体。他湿漉漉地朝身边看过去,看到床边的暗影比之前靠得更近了,几乎贴在他的身上,带来一股浓郁的神秘香气。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他干巴巴的骨头上已经长齐了肉,几百条绒毛正在血肉的海洋里上下翻飞,忙碌着将毛线一样的血管一根根装到正确的位置。
他的脑袋也变得很完整,五官回到了原来的地方,鼻腔、支气管、肺泡重新开始运作,但皮肤还没来得及修复。眼泪往外掉的时候,一部分肉沫会跟着被冲散,流到枕巾上。
操控这场精密手术的怪物此时实在太忙,甚至抽不出绒毛来替爱人擦拭泪水。
“已经成功了大半了,亲爱的,”怪物医生紧张地说,“最后再坚持一个小时,治疗一定会非常成功。”
声带还挂在肋骨上,沈暮云说不了话,只是不停地流泪和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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