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云一愣。
聊着聊着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
他一下被打断了思路,嘴唇张了张,还没能把一片混乱的词汇重新组织起来,又听见沈乙继续指责:“你在昨晚发病的时候,甚至愿意找一个曾经惹你生气的男人,也不愿意找自己的唯一助理。”
沈暮云:“……”
他后背这下全是汗,有些虚弱地替自己辩解:“没有……是他给我打电话。”
“你可以主动给我打。”沈乙走近半步,“但你没有。”
沈暮云被助理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下意识道:“抱歉,我本意还是不希望你们任何人受到伤害,绝不是……”
“‘不希望我们受到伤害’,”沈乙重复这个句子,“你既然认为我们是独立的个体,拥有神圣不可侵犯的健康权,那又出于什么立场来替‘我们’做决定,去侵犯我们的主观意志?”
沈暮云终于被他逼到了逻辑的死点。
他抬着头,怔怔地和沈乙的墨绿色眼睛对视,嘴角动了两下,失去了言语。
他又一次发现——自己似乎对这位贴身助理知之甚少,大部分时候沉默寡言的沈助理原来也会做出如此有进攻性的反问。
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是沈乙在车上跟他诉说对前女友的狂热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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